记者从15日召开的全国公安机关改革办主任座谈会上获悉,今年内,小型汽车驾驶人自学直考、自主预约考试、异地考试将展开改革试点。驾照直考的消息发布后,获得了许多网友的支持和力挺,但也有不少“理智派”担心“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4月17日《华西都市报》)

不少网友之所以发出“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的感叹,缘于驾照直考当前存在的诸多不确定因素,与驾校的既有优势形成强烈的反差。譬如,在自考者无权上路练车的前提下,谁来提供价格适中的训练场所?如果因此催生“野鸡驾校”或“野鸡教练”,而自考者又不得不就范的话,那与上驾校还有什么区别呢?

更多的顾虑还与“腐败”这个词相关:一直独占驾考市场的驾校,显然不会容忍失去太多的市场份额,为确保自身的利益最大化,会不会凭着与主管部门的天然“姻缘”,在驾考的各个环节获得实际上的优先权,而大大挤压驾照直考的空间呢?

应该说,由于近些年一些地方屡屡上演的驾考腐败尚历历在目,上述忧虑并非杞人忧天。若要打好驾照直考这张牌,借以清除驾考腐败附着的温床,关键在于从制度层面及实施细则方面为驾照直考建立绿色通道,确保驾照直考与驾校这两驾马车在公平公正的环境下并驾齐驱。而当前首要的任务,就是要解决自考者上路练习及提供训练场地两大难题,这是不使驾照直考沦为“水中月”的前提。

《道法》第二十条规定:“在道路上学习机动车驾驶技能应当使用教练车,在教练员随车指导下进行”。这条规定使自考者上路学驾成为难点。化解之法在于,众多驾校是否能在新形势下主动转型,降低身价,实施“陪驾”服务。实际上,“陪驾”业务主要目的是现场指导及安全保障。只要价格公道,服务热情,应该会有不错的市场。审时度势,抓住这个契机,就可以抢占市场先机,想来驾校的人士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对于不愿接受“陪驾”服务的自考者,显然急迫需要合适的训练场地。这方面可否采取“两条腿走路”的方法?一方面出台优惠措施,吸引民资投建设施相对完善的训练场,以适应经济条件较好人士的学车需求;另一方面国家应按区域布局规划设立规范而经济适用的训练场,场内要配备一定的技术指导人员及安全保障专业人员,收费应控制在微利的程度,达到既确保学车安全、又让大多数人经济上能够承受的效果。

此外,在与驾照直考息息相关的诸如报考程序、驾考科目设置、课程辅导、考试规则、成绩判定等方面都要设立严格的准则和细则,向社会公布并接受社会监督,真正做到公平、公正、阳光、公开。

不用讳言的是,扼制驾考整个环节的腐败,是驾照直考成败与否的关键。确保各个环节自始至终处于外界强有力的监督之下,则是防止腐败肆虐的重中之重。这个外界,一是指纪检部门的全程介入,二是全社会的监督。其重点是预防权钱交易及内外勾结;其关键是让包括驾照直考与驾校助考在内的整个驾考环节始终处于阳光之下运行。不过,即便是阳光普照,亦难免会有阴暗的角落。历史的教训证明,飞蛾扑火的腐败分子不会自行绝迹,这就需要上下一心,严防死守,一要有严丝合缝的制度兜底,二要有畅通无阻的监督举报渠道,不给腐败分子以任何可乘之机。

尤其是在推行驾照直考的初始阶段,更要提防车管部门内部的个别腐败分子与驾校的某些不法人员勾结起来,在各个环节给自考者设置重重障碍,迫使自考者知难而退,重返驾校渠道,从而保住他们在驾考市场的独家份额。

其实,通过推行驾照直考,倒逼驾校的转型转向,与市场成功接轨,达到双赢的结果,是理顺驾考市场最为理想的目标。这样,留给学车人的选项就更多了,驾考市场的规范也就逐渐水到渠成了,这不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吗?

【驾照自学直考要落到实处,关键还在车管部门的路考要一视同仁,不能基于对驾校的“特别的爱”,而对自学直考者予以“特别照顾”。】

驾照自学直考终于要来了。记者从15日召开的全国公安机关改革办主任座谈会上获悉,全面深化公安改革涉及的110余项举措,目前已经分工到各警种和部门。今年内,小型汽车驾驶人自学直考、自主预约考试、异地考试将展开改革试点。

驾考腐败,备受诟病。但对于学车人而言,除了交管部门指定的驾校,别无选择。驾照自学直考的合法性,这些年媒体屡有讨论。《道路交通安全法》虽赋予了“交通主管部门对驾驶培训学校、驾驶培训班实行资格管理”,但却并未对驾照自学直考说“不”。

对私权利而言,法无明文禁止即自由。自学驾驶,交管部门管不着——交管能够管的是驾考。但由于交管部门与驾驶学校天然的“亲缘”关系,使得两者的利益共同体异常牢固。当交管接纳了一位自学直考者,驾校也就失去了一份利润。驾校要确保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并避免自学直考的蔓延,联手交管部门将自学直考扼杀在考试之前,就常常成为选项。当然,这些都是猜想,应在这样的驾校和交管部门前加上“一部分”或“一小部分”的限定词。这其中的一小部分,在本轮反腐大戏中已为我们知悉。比如湛江车管所的腐败窝案,又比如石家庄车管所第三分所腐败窝案。

从个案中看,所谓“驾照一考,黄金万两”还真不是不明真相的群众杜撰出来的。近日,新华社记者披露,今年年初以来,不少地方的驾校报价均有一定涨幅。一面是驾校收费近年持续上涨;另一面则是一些地方屡屡上演“驾考腐败”,考官违规收受的“驾考红包”达到千万元之巨。如此驾考乱象,再不加强监管,再不打破垄断,再不引入竞争机制,“个别腐败”可就真有演变成“系统性腐败”“塌方式腐败”的危险了。

正因为各地驾校长期以来垄断经营,养成了不小的傲慢与贪婪。作为冲击驾校垄断的鲶鱼,驾照自学直考至少可以让驾考生萌生出消费者的身份自认。考生参加驾校培训,是平等主体之间的培训服务合同关系,而不是可以被驾校和车管部门联手欺压的客体。你要不好好教,我就自个学、自个考去!由外部力量来倒逼驾校培训质量的提高,从理论上看可以预期。

当然,驾照自学直考要落到实处,关键还在车管部门的路考要一视同仁,不能基于对驾校的“特别的爱”,而对自学直考者予以“特别照顾”。驾考标准的统一,是驾照自学直考者能够得以存在的关键。我相信,只要驾考标准统一,驾照自学直考者仍会是极少数。驾校对驾考新政的应对,也正指向努力提高培训质量,让培训学有所得,学有所值,学有成效。

  漫画:徐简

4月15日召开的全国公安机关改革办主任座谈会传来消息:今年内,小型汽车驾驶人自学直考、自主预约考试、异地考试将展开改革试点。全面深化公安改革涉及的110余项举措,目前已分工到各警种和部门。(《京华时报》4月16日)

虽然只是全面深化公安改革措施中的一项,但“试点驾照自学直考”的讯号足以引爆舆论。过去这些年,由于驾考行业审批和经营垄断不破、监督管理模式乏力等因素,一系列驾考驾培乱象让人直呼“伤不起”。一边是驾校“任性”涨价,少则百元多则千元甚至万元,学车人没有议价能力和自主选择权,致使坊间有人吐槽,“学车贵”成了继看病、入学、买房之后的“第四贵”。另一边,是一些地方屡屡发生的“驾考腐败”,如前不久二审宣判的广东湛江驾考“窝案”,当地车管所39名驾考考官被查后合计上缴“红包”2100多万元。这类乱象不仅纵容了“递烟递酒递红包”的学车潜规则大行其道,更腐蚀了整个驾考驾培行业的阳光公正。

在此现实语境下,公安部此番推进驾照自学直考改革,无疑具有破冰意义。垄断松动、学车自主,既可以倒逼驾校提高教学质量,改善服务水平,也能最大限度消弭寻租和潜规则,提升考试的廉洁度。然而,和其他领域的改革一样,推进驾照自学直考,还应正视和解决一系列后续的现实难题。

首先,是车辆和教练问题。按照《道路交通安全法实施条例》相关规定,学车人在道路上学习机动车驾驶技能应当使用教练车,在教练员的随车指导下进行,与教学无关的人员不得乘坐教练车。除此外,教练车还须带有副刹车等特殊装置,非专业的教练车没安装副刹车,又未经过专业的教练指导,极易发生交通事故,甚至培养出“马路杀手”。以此来看,推进驾照自学直考,车辆和教练问题是首先绕不过的坎儿,这需要在改革试点过程中予以重视和解决。

其次,是场地问题。允许自学直考后,学员该去哪里学车?显然,随便找个场地开始练习是不被许可的,这无疑会对公共安全造成威胁。而如一些网友在建言中所说的,各地政府拨付资金建设专门练车场地,恐怕也不具备可操作性。关键问题还在于,自学自练如何与考试要求实现对接。因为考试科目的场地都经过专业设置,比如科目二的上坡起步、倒车入库、侧方停车、S型弯道等,都要求具备一定的场地条件。场地是否足够、场地设置是否科学,也会成为推进驾照自学直考的障碍。

当然,还涉及能否顺利考试的学时问题。按照相关规定,交管部门在受理核发机动车驾驶证《准考证明》前,都需确认考试申请人完成了足够课时的驾车系统培训。而相较于未在驾培机构学习的自主练车一族来说,如何证明自身学时足够并顺利参加考试,也需相关细则来配合实施。

去年12月,《中国青年报》曾做过一项调查,结果显示,86.3%的受访者支持放开驾照自学直考,也有42.6%的受访者担心驾照会更难拿。这说明,改革从来不会是通天坦途,改革进程必然会面对很多现实困难。以上几点现实亟须破题,但推进驾照自学直考仅仅从车辆、场地、教练等层面去改变和试点,恐怕远远不够。更大的“硬骨头”还在于,如何深入改革现有驾考体系,从修改相关法律法规开始,着手理顺整个驾培驾考规则,真正变“场地式路考”为“实践式路考”。

在15日举行的全国公安机关改革办公主任座谈会上,相关官员透露,今年内,小型汽车驾驶人自学直考、自主预约考试、异地考试将展开改革试点,学车人只要到驾校把基础学好,其他方面就可以不再到驾校学习。(4月16日《京华时报》)

试点改革的具体细则尚未公开,从相关官员公布的信息来看,其中最具含金量或是具有突破意义的,应该是放开自主预约考试与异地考试限制。但“学车人只要到驾校把基础学好,其他方面就可以不再到驾校学习”,既显得语焉不详,实现起来又有障碍待清。

按照道交法中“机动车的驾驶培训实行社会化”的规定,这是对于法意的顺应。但根据道交法实施条例中“学习机动车驾驶必须使用教练车,与教学无关的人员不得乘坐教练车”的规定,则又在实质上否定了这一改革的现实性。如果说法律层面的矛盾尚可加以调整,但到底怎样的程度算是“把基础学好”?是完成一定课时还是根据驾校的“鉴定”?或是只根据个人意愿?若是前者的话,驾校的腐败空间同样存在,比如对课时的造假,鉴定环节的寻租。

更值得提醒的是,这次改革试点并没有触及考试环节,即“减少学习上的关卡,提升考试的严度”的直考初衷,并没有充分体现。事实上,当前的驾校模式,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垄断了学员的学习环节,又无法真正保障学员的学习质量,考试关口反而不那么严格,或者“包过”,或者刁难,各种腐败现象时或有之。

总之,考试环节应该把关更严、更科学,才能最大限度提升学习的质量,也即道路安全。直考改革关乎考生的权利,考试改革关乎安全,忽略任一,都会出现问题。

【李克强总理严斥“处长把关”耽搁政策落实,针对的就是政策落实的不到位。在驾照自学直考、异地考试等问题上,改革举措落地同样不该有太多关隘。】

据新京报报道,日前举行的全国公安机关改革办公室主任座谈会会上透露,今年内小型汽车驾驶人自学直考、自主预约考试、异地考试将展开改革试点,学车人只要到驾校把基础学好,其他方面就可以不再到驾校学习。

一直以来,通过在驾校学习、应考获得驾照,已成培训驾驶人的主要渠道。尽管这种统一归口的做法方便了有关部门介入管理,但驾校专营的弊端也日益显现。一方面,各地驾校和教练车数量供不应求,也催生出畸高价格与低劣服务。另外,高度垄断封闭的培训、考试体系,也为公权部门设租寻租提供了土壤。近年来,湖北咸宁、安徽淮南、广东湛江等地车管所都出现了负责人“驾考腐败”的情况。也因此,开启驾照自学直考,打开封闭的驾培、驾考大门的呼声存续已久。

这次公安部方面明确开展驾照直考试点的时间表,是对民意的直接回应。从地方实践看,放开专营、垄断也并不意味着放松监管,它谈不上什么洪水猛兽。新华社前不久就报道,四川、广东深圳等地近日已打破驾校对驾考的专营权,开始试水学员自主预约考试,收效可观。可见封闭化制度开启一个缝隙后,释放出来的不只是被扭曲的社会公平,更有喷涌的活力。

也得看到,部级层面有了顶层设计,并向社会“放了风”,并不等于就能迅速着地。现实中,很多改革举措的试点探路和全面铺开之路都非坦途。就驾照直考而言,既然驾校利润超高——有报道称,“上市驾校”毛利率普遍超过50%,且不小的驾考腐败还寄生其上,那实现直考会否引发阻拦反弹?这种反弹或许不会以利益之名呈现,但却可能通过政策落实过程中的效力层层递减而释放出来。

比如,将来会不会有机构和部门以安全为由,拖延甚至拒绝落实相关政策?相关利益群体会不会游说地方政府,阻挠改革的推进?抑或是,个别部门以繁冗的过审程序、跨部门的对接来消极应付、积极推诿?

在15日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李克强总理严斥一些部委和地方文件运转流程繁冗、拖沓,亟需进一步简化流程,加快简政放权进程。总理说:“国务院常务会已经讨论通过的一些政策,现在却还‘卡’在那儿,让几个处长来‘把关’,这不在程序上完全颠倒了吗?”

说到底,就是自上而下的政策在下沉时,不应卡在下面繁冗的“会签”程序上。而总理的话同样适用于驾照自学直考、异地考试这类问题,既然民间早有共识,政府也有了具体安排与部署,剩下来的就是不折不扣的贯彻落实,不能以任何借口和理由拖延不办。源于此,除了政府“壮士断腕”,加强“自改革”之外,还必须加强督察问责,问题卡在哪儿就追究哪儿的责任。用责任到人和压力层级传递机制,避免“政令出不了中南海”的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