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三四月樱花季,是日本各级学校以及幼儿园、保育所送旧迎新的日子。不久前,笔者收到东京都涉谷区役所(区政府)寄来的信函,要求填表确认我家孩子是否将在新的学年继续就读该区公立保育所。

与中国相似,日本也有“入托难”问题。在东京等一些大都市尤其突出,以致日本政府把解决保育问题视为解放日本女性生产力的重大课题。在有限的公立保育资源限制下,日本克服“入托难”的第一步是在选考方面做到公开、公平、公正,让绝大多数“入托困难户”即便等上一年半载,也能心服口服。

日本“入托”说难也难,因为不少地方也是僧多粥少。说不难也不难,只要您家孩子符合一定条件,基本不用担心有人走后门、找关系挤掉你的名额。

区役所负责保育的部门组织“遴选会议”。影响入托的诸多条件中,最核心的标准是父母是否有时间、有条件自带孩子。为此,涉谷区保育课设计了一份详尽的打分表,根据申请人(父母分开打分)具体情况逐项打分,分数越高,入托排位越靠前。清单多达6大项40小项,另有15个加分项和5个减分项。

例如,父母每周工作5天以上,每天8小时以上,得分为单项最高的10分；每周工作3至5天,得分则降为6分；父母生病需住院1个月以上,得10分,但如果能在家静养,降为4分。加减分项目中,如父母均为重度残疾,可加3分；需要政府救济的家庭可加3分,双胞胎家庭加1分,单亲家庭加2分。相反,老人与子女同住并有能力带孙辈的,将减去1分。

可以说,这一打分机制基本保证了有限的公立保育资源优先分配给最需要的居民。以笔者所在的涉谷区为例,公立保育所还专为因父母工作或健康原因无法自带孩子的家庭提供服务。申请入园指南特别提醒,想让孩子体验集体生活或接受幼教之类的理由,无法满足申园条件。

那么,会不会有人在申报中造假呢?可以说,基本不可能,也不可想象。比如,收入证明需要附上法定的年度报税单,健康相关问题则需要医院证明或残疾证书。工作状况则需要单位负责人签字盖章。正规单位恐怕都不会干造假这种因小失大的事。

保育费的收缴标准也体现出公益和公平兼顾的原则。孩子入园后,保育费由区役所根据家庭每年所得税额确定,并经家庭账户划拨至政府财政,保育所本身不经手。

政府界定的低收入家庭则可免收保育费。所以,同一个保育所就读的孩子,可能有的免保育费,有的收费可能高于平均标准。而保育所的园长和老师也不会知道每个孩子的家庭经济状况,当然更不可能知道孩子的家长是不是老板,是不是官员。这些个人信息均由区役所严格保密。

涉谷区有十多个公立保育所,满足上述要求后,就近入园是基本原则。那么,怎么保证保育所之间的师资力量公平呢。涉谷区的办法说起来很简单,让园长和老师在不同保育所轮换交流。在日本,公立保育所老师的身份是地方公务员,都觉得轮换转园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笔者的孩子在这里的保育所已有三年,园长换过两人。今年4月1日新学年开始,不知开学训话的还是不是那位整天笑眯眯的千鹤园长了。